物却也是我的所有物，难不成还不能让我带回魔界？”
明染冷漠抽回手。
顾敬渊眉头微蹙：“我并非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觉得这簪子眼熟。”
“仙君真是说笑了，这簪子乃末端灵器，仙君生在九重天，何尝会见过这等物品？”
明染并不将他这话放在心上，他很快结束这个话题，神色淡淡表示：“用过这顿早膳，仙君便回九重天吧，当然，如果仙君在辟谷，不必用膳，那便现在就走吧。”
顾敬渊脸色骤然一沉。
他怎么会听不出，他这是明显在赶人？
可他并不准备让他如愿。
顾敬渊大踏步在他对面落座，定定看着明染，没准备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。
“让我回九重天也可，你让肆安随我一起回去。”
这话虽然是这么说，但顾敬渊知道明染根本就不可能同意。
果然。
明染当即重重放下筷子：“顾敬渊，你莫要太过分！”
“既然你不肯让肆安跟我回九重天，那就让我在魔界再住一段时日，我总该跟孩子相处一段时日吧？”
顾敬渊气定神闲悠然看他。
明染眉头深深锁紧。
不过一夜，顾敬渊怎么就像是被人夺了舍？
他懒得与他多计较，冷冷表示：“肆安刚凝聚三魂七魄，还需要休养，他在宫殿闭关，不能见人，别说是你，就连我也见不到他。”
这话他倒是没有骗他。
肆安原本修行千颜术就需要闭关，如今休养也同样需要闭关。
这期间，肆安所住的宫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的。
明染同样不会去打扰他。
可谁料，听了这话的顾敬渊却依旧表示：“没关系，我可以等，等他出关前，我就在魔族住下了。”
“顾敬渊！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像话绿̶吗？”明染忍不住冷声呵斥，“你是仙族战神，在我魔界久留，到底有何目的？”
“你若是怀疑我会对打探你们魔族的地势，尽管可以将我囚禁于你宫殿当中。”
顾敬渊主动向他提出了建议。
明染久久凝视着他。
有那么一刻，他觉得他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顾敬渊了。
许久过后，他手中结印，将印记推在了顾敬渊的身上。
“如你所愿。”
这是禁锢印，让顾敬渊的步伐只能止步在明染的寝殿中。
顾敬渊甘愿受了，并未多言。
在明染准备离开之际。
顾敬渊目光再度落在他那手镯之上，他试探问：“明染，你记忆中，可否有一位名叫阿渊的凤凰族下人？”
原本准备离去的明染身形一顿，他眸色冷蹙：“你怎么会认识阿渊？”
闻言，顾敬渊眸色骤然一亮：“所以真有这人？”
明染狐疑盯着他许久。
并没有给他答案，大步离开。
直到离开宫殿，明染眸色才骤然沉下来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的手镯。
阿渊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，是他在凤凰族接受过的仅有暖意，也是唯一一个跟他说了生辰快乐的人。
但这人，早就已经背叛了他！
第 27 章
原本早已忘却的前世记忆重新记起。
明染清晰记得，那阿渊确实对他私下有过几次好处，可他转眼却能不认人，第一次见面时，是他刚被接回凤凰族没多久，所有人都看不起他，凤祈让他在一堆破烂里选灵器，自己便选了这支玉簪。
当自己带着簪子独自走出来时，阿渊追了出来，跟他道了一句生辰快乐。
那时的明染惊喜异常，以为自己有了仙族第一个朋友。
可转眼第二天，他再去私下找阿渊时，他却满脸嫌弃，还说他认错了人，他不叫阿渊，也没有跟他说过什么话。
他将前一天跟他的那一段时间的相处忘得一干二净。
后来还有好几次，都发生过同样的事。
阿渊救过他，却同时也伤害过他。
最后一次。
是在明染即将入九重天，阿渊前一晚还跟他说顾敬渊仙君一定会喜欢他，只是时间问题，还鼓励他反抗，不要再乖乖献血。
可在隔天，他却成了亲手抓他回去给凤祈放血的下人。
“你这样的下等凤凰，怎么能配得上顾敬渊仙君？”
他听见他这样说。
今生重来后，明染已经跟阿渊断了联系，便再也没记起这个人。
但为何顾敬渊会突然提起他？
明染想不出个所以然来，拔下束发的簪子看了许久，最终还是毫不犹豫挥手收入了箱底。
看来果然，人还是不能念旧。
他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，转而去了魔族大殿。
此刻大殿之上，正汇聚着魔族几名重将。
“妖界最近那新的魔气横生查到是何原因了吗？”
明染张口便问。
左边的魔臣当即回道：“主上，已经查到源头了，是鬼息。”
“两百年前险些成为新魔尊的鬼息？”
明染神色冷沉。
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，当初雉鸡二妖就是被鬼息吸食的魔气，而凤祈污蔑他时的魔气也是来自于鬼息。
可以说，鬼息也正是让他两百年被架上天刑台的幕后凶手之一。
后来自己入魔，横扫魔界，更是将鬼息在妖界的各处势力清扫干净，最终明染称霸魔界，鬼息也彻底没了踪影。
这两百年间，他们所有人都认为鬼息已经消失。
没想到如今倒是重新现世了。
明染忽地记起妖王拿走的那魔尊印，之前他还一直奇怪妖王为何执着于这魔尊印，如今想来，若是在背后控制妖王的是鬼息，那一切似乎就说得过去了。
只有鬼息才会想得到魔尊印。
“召本尊魔令，能查出鬼息藏身之处的，本尊重重有赏。”
明染神色冷厉，既然自己能灭得了鬼息一次，如今自然也能灭得了它第二次。
这次，他定要叫他彻底湮灭于世间！
魔族宫殿内。
顾敬渊无事可做，无处可去，甚至留给他活动的范围都只有桌前的一小段距离。
还正是将他禁锢得紧。
他叹了口气，于是开始盘腿当场入定。
虽然顾敬渊自己乐意，但离开九重天太久，怕父帝起疑。
他凝神分神试图去九重天探查一番。
可当他元神离体后，再度睁眼，却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团混沌中。
而这次。
他前方再次出现了一扇门。
第 28 章
有过上次的经验过后。
顾敬渊眸色一亮，似乎明白这门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。
他想起明染头上的簪子，想起明染听到自己名字时的反应，心底隐隐有了猜测，如果说那个簪子是真实存在的。
那或许自己在混沌门后的经历的一切就不是梦境，而是——真实回到了过去！
但一次经历不足，他正好还需要好好求证一番。
想到此处，顾敬渊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门。
迈入后一道亮光闪过。
他重新睁开眼，这次，他来到的是明染的妖族养父母送他回妖族这天！
在顾敬渊的记忆中，自己就是在这次碰见明染赶走了养父母，才开始误会了他。
如今明白他在妖界受过怎样痛苦的折磨过后，他对他有的，只剩疼惜。
雉鸡二妖在门口将明染带到了旁边无人的角落。
“明染，别以为你现在是成了仙族就能摆脱我们！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，日后我们来仙界，你可不能不管我们！”
养母恶狠狠朝着明染斥道。
顾敬渊眸色一紧，想上前去，然而他的手直接从明染手中穿过。
此刻的他跟上次不同，并非附身在别人身上，而是以无人能看见的灵体状态存在。
突然，他想到什么，转头朝西南方向看去。
心口骤然一凛，只见当时的自己正站在那里，定定望着这边。
而明染此刻似乎也已经忍耐到了极致，他咬紧了牙，狠狠将养母的手甩开：“滚！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！滚回你们妖界去，别再踏进仙界一步！”
明染直接进了凤凰族宫殿，宫门重重关上，将二妖隔绝在外。
如今的顾敬渊知晓一切，明白明染这么恨养父母的原因，可当时的顾敬渊并不知道，他看见西南方的自己眼里透出几分厌恶来。
心脏骤然收紧，又堵又涩。
顾敬渊很想告诉当时自己，让他不要因为片面而误会明染，让他能去仔细调查所有真相。
可终究于事无补。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当时的顾敬渊失望至极转身离去。
他无力至极，踏步穿过宫门。
顾敬渊却发现周遭一切又变了景色。
自己也不再是无法接触任何人的灵体，他又恢复成了那名小厮模样。
顾敬渊忙不迭踏步去了明染的宫殿。
还未靠近，就被人拦下。
“凤王吩咐，不得擅进。”
顾敬渊只好退下来，正要另外想办法时，只听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喊。
是明染！
顾敬渊心下担忧，返身要进去，却再度被拦下。
在这具身体里，他无法施展任何术法。
“里面是怎么回事？”
守卫奇怪看他：“你不知道吗？还能是干什么？让明染给凤祈少主献血呗。”
耳边轰然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