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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时间:2023-11-29 14:02:45分类:句子大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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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人生在世,在其位谋其政,若有朝一日,囡囡不再是普通女子,可莫要忘了爹爹的话。”

她红了眼,只觉喉咙哽咽难忍。

叶蓁蓁缓缓伸出手,接了一片雪花,看着它在掌中融化。

寒意却慢慢渗进了心中。

……

提邢司府。

叶蓁蓁看着盒中梁左相给她的白瓷瓶,眼神满是挣扎。

良久,她还是将盒子合上,点了盏烛灯,去了季哲彦书房。

风雪已停,橙色烛光在一旁摇曳,墙上执笔书写的影子轻晃着。

约莫一炷香后,叶蓁蓁才收了笔。

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坐下,静静地融在这冰冷的夜中。

直至卯时过半,季哲彦才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。

他望着叶蓁蓁单薄的身子,微愣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:“怎么回来了?”

叶蓁蓁抬眸看着他,声音很轻:“我们和离吧。”

第八章 逼迫

季哲彦愣在了原地。

短短五个字,让这深宵更显凄凉。

叶蓁蓁起身,将薄薄一张纸递到他面前,上面赫然写着“放夫书”三字。

“人的掌心就那么大,握不住的东西有很多,我知夫君已另觅良人,不欲强留夫君。”

她望着已经僵住的季哲彦,一字字道:“愿夫君相离之后,重拾折扇,风华再现,娶一扶柳佳人!”

闻言,季哲彦瞬间回过神。

“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,哪儿来的放夫书?”他冷声道,“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?”

叶蓁蓁抿抿唇,咽下满心的酸苦:“你若觉不妥,休了我,也可。”

季哲彦眼神一狞。

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,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。

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,叶蓁蓁从未提过要和离,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!?

季哲彦狭眸微眯:“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?”

如今她被一众自诩忠臣之人拥为皇太女,豢养男宠不是没可能!

叶蓁蓁愣住。

从始至终不贞不忠的都是季哲彦,可他却反说她不洁。

叶蓁蓁眼尾发红,说不出话。

她的沉默反让季哲彦觉着是被自己说中了。

他一把夺过放夫书,置于烛火之上:“本司最近忙于公事,是疏忽了你,我现在就满足你。”

纸张残余的轻烟消散,滴滴滚烫的红蜡顺流而下。

叶蓁蓁死死咬着牙,带着极尽痛苦的双眸望着不断摇曳的烛光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身上犹如要将她拆入腹中的人才抽身离去。

在一片淡青色的天色中,风雪席卷入房。

叶蓁蓁堪堪穿上被扯破的长袄,任由热泪淌过冰冷的脸颊。

她呆坐在榻上,目光落在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。

里头都是季哲彦写给她的书信。

从前他还会给她写诗,哪怕出任外地,每月都会寄多封书信回家。

叶蓁蓁一直留着。

每当季哲彦做错事,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。

父亲曾说:做人要记人好,不记人坏。

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,叶蓁蓁泪眼斑驳。

曾经的季哲彦为官清廉,是百姓眼中的清官,更是她心中的一抹光!

他也爱她至情至真。

记得有一年,她随他去南方治理水患,不幸被山体掩埋。

是季哲彦徒手挖开泥石将她救出来,用那满是血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。

一遍遍叫着奄奄一息的她。

季哲彦说,如果她走了,他也不会独活。

她望着一封封陈旧的书信,眼泪再度悄然落下。

她不知道季哲彦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……

清晨之时。

总管太监忽然急匆匆地跑了来,跪地哭道:“太女,皇上快不行了!”

叶蓁蓁眼底划过一丝慌色,来不及换宫服,匆忙赶去宫中。

临近皇宫,只见所有禁卫军整齐待发,各个面色凝重。

叶蓁蓁仰头望着天,本是清晨,却乌云压境。

黑压压的,如同老人们口中常说的:要变天了。

养心殿。

萧颜才将药放下,见叶蓁蓁来了,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。

内室之中,只剩叶蓁蓁与皇上。

“皇爷爷。”

叶蓁蓁走上前,轻唤了一声。

躺在卧榻上的皇上白发苍苍,枯瘦如柴,俨然是大限将至。

听到叶蓁蓁的声音,皇上才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。

他已油尽灯枯,只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太子,泪眼婆娑:“朕的皇儿……”

皇上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,抚着叶蓁蓁的脸。

很快,他认出眼前不是太子,而是皇孙女。

皇上垂下手,嘶声问:“朕交待的事,你可办妥了?”

叶蓁蓁一怔。

她知道皇上说的是杀季哲彦一事,她无法回答。

见她不言,皇上顿时明白了,他叹声道:“我大魏国,怎么会出你这心慈手软之辈。”

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哀叹,让叶蓁蓁心如锥刺。

她含泪跪下,磕着头:“孙女有罪!”

皇上喘着粗气,似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行动着。

他从被褥里拿出一块令牌,强塞进她手中。

“朕私下培养了数千死卫军,他们暗藏皇宫境内,若季哲彦反叛,你即刻将其绞杀!”

第九章 毒誓

叶蓁蓁脸色霎时苍白一片,一字也说不出。

弥留之际,皇上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她:“你难道要朕死不瞑目吗?”

叶蓁蓁红了眼,一遍遍重重地磕着响头。

看着这样的叶蓁蓁,皇上并未心软,他咬牙竭力说着:“朕……要你当着朕,和天下的面起誓,若你违背,当万劫不复,万箭穿心而死!”

殷红的血从额头划过眼角,叶蓁蓁怔怔地看着皇上,心底猛颤。

最终,她不忍他含恨而终,缓缓抬起手,起誓!

“轰隆——!”

一声雷响,丝丝冰雨而至。

皇上听着叶蓁蓁起誓完,终归合上了双目,重重地倒在龙榻之上。

望着垂在榻边枯瘦的手,叶蓁蓁紧皱的瞳眸颤抖着。

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。

她攥着令牌,踉跄起身,将额头的鲜血擦去,走出内室。

雨落雪中,寒意刺入每一寸的血肉中。

叶蓁蓁几番吞咽悲戚,低哑道:“皇上,薨了!”

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和嫔妃们齐齐跪倒,哭声连连。

伴随着冬雷轰鸣,宏大的丧龙钟被敲响。

叶蓁蓁踩着残雪,淋着雨一步步往外走。

她呆滞着脸,望着偌大的皇宫,不知何时是归期。

不过一刻时间,厮杀之声遍布宫中。

叶蓁蓁隐约察觉到将要发生何事,她紧攥着手中的令牌,微微颤着。

乾武大殿之下,季哲彦骑着高头大马,身后是一众士兵。

叶蓁蓁孤身站在殿前,看着他和一众反叛的人,目光凄然。

永昌永昌……皇上说,给她赐的这个封号,是想她能够让魏国永世昌盛……

可如今,她怕是做不到了。

季哲彦见叶蓁蓁额间受伤,面色苍白如纸,心微微一紧。

然仍旧是冷着脸道:“臣接到宫中密报,皇太女弑君夺位,来人,将她抓起来!”

闻言,叶蓁蓁眼眸低垂,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不言不语。

撞上那死寂的眼神,季哲彦不知为何,心底猛地一窒。

……

庆隆二十七年,冬。

皇太女叶蓁蓁弑君夺位,被关押天牢。

三日后午时三刻,将于午门外处斩。

天牢。

叶蓁蓁坐在角落中,望着墙上一小扇窗,眸光黯淡。

她曾出生在天牢、自幼跟着养父在牢房长大,而如今临死前又回到了这里。

二十二年前。

她亲生父亲当朝太子,被人诬陷谋反,被至亲皇爷爷亲手了结!

而如今她又被同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,给她扣上罪名的,是她的夫君!

“提邢司大人。”

狱卒的声音将叶蓁蓁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她转头望去,只见着正一品官袍的季哲彦走了过来。

叶蓁蓁眸色寂寥,她见证了季哲彦穿素服俊美、穿县官官服高大挺拔,而如今,看着一身紫棠色赤金线长袍的他,竟是如此的陌生。

牢内,一时间谁也没开口。

季哲彦看着叶蓁蓁苍白的脸,还有额间未愈的伤,终归先走上前。

他俯身,大手落在她伤处旁:“怎么弄的?”

叶蓁蓁不说话,只是睁着泛红的眼望着他。

季哲彦依旧耐着性子,拿出药给她擦拭,轻声道:“你放心,三日后,本司会让人顶替于你。那时,皇太女已死,你还是本司的夫人。”

这般温柔的话却像一根长刺,刺进了叶蓁蓁的喉中。

第十章 刀落

大牢之外,寒风凛冽,冰冷的雨还在下。

丝丝凉风入骨,一刻后,叶蓁蓁看着季哲彦熟悉的脸,哑声问道:“萧寒,我们回凉州去,好不好?”

闻言,季哲彦擦药的动作一顿。

他收回手,淡淡道:“回凉州作何?如今本司执掌朝政,还有很多事要完成。”

叶蓁蓁心底一抽,眼中掠过几许痛意。

她垂眸不再说话。

季哲彦看了她一会儿,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。

正是叶蓁蓁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给的药。

“你不说偶感风寒吗?我把药带来了,牢房里湿气重,你要多注意。”

叶蓁蓁看着那药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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