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也没再说什么。
阿昼走了出去，瞥到走廊上等待的孕妇身边都有丈夫陪同，而她只有一个人，孤零零的，心情寥落。
就连过年这么重要的日子，贺承连家都不愿意回。
她擅作主张给他打了通电话，柔声询问他回不回来，毕竟贺家是他家呀，阖家团圆的日子，他怎么会不归家。
结果那边一听到她的声音，冷言冷语道了句“少来烦我”，就将电话挂断了。
那个晚上，阿昼一夜无眠，没有人的时候，才敢纵声哭泣。
她自认为没做错什么，为什么贺承要这样对她？
她要的也不多，也不贪心，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，不再走她的老路。
她自己本身就是单亲家庭，太理解一个孩子没有家庭温暖是什么样的。
那样的人生，她不愿意自己孩子再次经历。
……
季晟是头胎，要注意的事情很多，她虽然紧张，好在沈如心和辛母照顾，也就没那么手忙脚乱了。
刚走出医院门口，恰好看到贺夫人在医院门口等着，季晟下意识看了一眼樊星，说：“那是贺太太。”
樊星嗯了一声，并不打算理会无关紧要的人：“走吧，回家。”
贺夫人这会却走了上来，脸上堆满笑容，和季晟打招呼，道：“季晟，怎么见到阿姨都不打声招呼，你这是也怀上了？几个月了？”
“樊星，好久不见，没想到能在医院碰到你们俩，刚才在楼上还以为看错人了。你们也是来做产检吗？这周末，医院人就是多，差点就看走眼了。”
季晟挽着樊星的胳膊，说：“的确好巧，我也以为看错人了，没想到真是贺阿姨，你来医院也是做检查吗？”
贺夫人明白季晟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，也没拆穿，“我做什么检查，是贺承的女朋友怀了，我陪她来做检查。贺承工作忙，事情多，还是公众人物，不方便来。”
季晟笑笑，看不出什么情绪，说：“那阿姨您先忙，我和樊星先走了。”
说完就走了。
头也没回。
贺夫人极其不屑哼了一声。
……
季晟和樊星上了车，樊星探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，一边说：“怎么刚才不让我说话，何必搭理她，浪费时间。”
季晟不太在意贺夫人的态度，说：“女人嘛，就是喜欢嘴上过把瘾，你理她，我反而觉得难为你了。”
他倒是不和贺夫人计较，不过不能看她受委屈。
樊星刮了刮她鼻尖：“那你就让自己受委屈？”
季晟柔柔一笑：“没有呀，你不是在吗，要是有什么事，你也会护着我，我不会受委屈。”
樊星无可奈何笑了笑，语气温软，诚挚道歉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为什么要道歉？”
“让你受苦了，就不该纵容你，生了这一胎，就不再生了。”不想让她难受，她每天早上起床孕吐的时候，他听见心里也跟着难受煎熬。
世界上诸多痛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的。
季晟笑笑，眉眼弯弯，“你都说纵容我了，那是我心甘情愿的，而且，我想要给你生一个孩子。”
樊星拿她没办法，她总是有千百万种理由让他缴械投降。
“那就这一个，以后不生了。”
他坚持，季晟也没意见，还没生下来，只是在孕期，她就已经感觉非常辛苦和折磨人了，更别说到时候真要生产了，会怎么样。
季晟环上他脖子，吻了吻他的唇角：“最近是不是很忙？”
“还行，过年期间事情都多，忙完后所有的时间都陪你。”
季晟不会和他闹脾气，蹭了蹭他脖子，这是她最近常做的动作，侧面说明她很依赖他，也像是小小的撒娇。
“对了，回回不回来过年，她一个人在伦墩没问题吧？”季晟忽然想起了程回，始终放心不下。
她有拜托朋友帮忙照顾，不只是茱莉亚，还有叶医生。
她问过叶医生，叶医生答复说一切都好，程回没有什么大问题，虽然偶尔还是会失控。
樊星说：“我和她打过电话，她说没有什么问题，要是不放心，我找人帮忙去看她一眼。”
“这倒不用了，我朋友在那边，有帮忙照顾她，你就别麻烦人家了。”
季晟可不敢让樊星找人去看望程回，万一看出端倪，那程回的事都露馅了，她答应过程回，不能告诉樊星，要替她保密。
季晟怀孕了，樊星也不想她辛苦奔波，特地两地跑，太远了。
过节的时候，有朋友约樊星出去聚一聚，樊星就带上了季晟，算是带她出去透透气，散散心。
那个局，有不少熟人，都是樊星的朋友圈，既然是他的朋友圈，贺川也在。
季晟的肚子还没有明显变化，她穿着宽松，冬天穿的衣服也多，别人也看不出来她的体型。
一屋子的男士照顾在场的女士，抽烟都跑外面抽，没在包间里抽。
贺川是最后到的，还带来了女伴。
季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，留意到别人说她是贺川的助理，跟贺川一起的，也是贺川大学时候的学妹。
这关系一层又一层的。
季晟心知肚明。
她也没说什么，安静坐在樊星身边喝果汁，樊星和贺川关系还是很好，见了面还打招呼，还坐在一起聊了聊。
从头到尾，贺川都没问起过程回如何，他似乎忘记了这个人。
季晟替程回不值，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，她是旁观者，没办法替程回说什么。
没过一会儿，季晟认识了贺川带来的那位女生，她叫温凉，小贺川一届，不过外表看不出她实际年纪，看起来还很小，她主动跟季晟打招呼，喊她一声嫂子。
温凉性格开朗大方，很快就混入了贺川的圈子，和他的那些个朋友熟悉起来，也就聊上了。
隔壁的人在聊贺川和温凉，季晟敏锐听到了他们的开玩笑说温凉是不是和贺川好事将近了，不然贺川今天怎么会带她来。
温凉和贺川在另一头和其他人说话，没听到这边动静。
季晟握着杯子，指腹关节泛白。
“听说温凉大学那会就对贺川有意思来着，没想到毕业这么久了，他们俩还能重逢。”
“干柴烈火啊，一触即燃。”
聊这些的都是女人，跟贺川他们的圈子沾亲带故的，总有那么一点关系。
今晚的局，不是贺川组的，是另外的人组的，都是一个圈子玩到大的朋友。
季晟也不好当面说什么，不过也觉得自己这么生气没必要，程回和贺川都断了，贺川要是有了其他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