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很快,陈敬怀稍微偏头灵敏就躲开。
同时,他一只手还紧紧握着程岁宁的手,可是另外这只手,却狠狠制住了魏昀江的肩膀。
手下用力,再用力,魏昀江差点痛到失语。
事关男人尊严,饶是意识到,自己很可能不是陈敬怀的对手。
可他还是强撑着和陈敬怀打了起来。
十多年严苛训练,只不过是几招几势之间,很快,魏昀江就落了下风。
陈敬怀狠狠制住魏昀江的肩膀,让他不得动弹。
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一边看着,而自己,以这么狼狈的姿势躺在地上。
一时间,魏昀江心里,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样难受。
而程岁宁很快冲过来,她大惊失色,连忙高声喊道:“陈敬怀,你干什么?快松开他!”
可是陈敬怀却并没有立刻松开,他看向程岁宁,眼底是浓郁的晦色。
他冷声问:“我要你清楚的告诉我,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?”
事到如今,程岁宁只好高声承认道。
“他是我的同事,是我并肩的好伙伴,昨天说的男朋友,是我骗你的。”
微不可查的,陈敬怀的嘴角有笑意浮现。
听到这句话,陈敬怀才松了手,那一瞬间,魏昀江疼得在地上滚了两圈。
狼狈得久久不肯起身。
程岁宁歉疚地走过来,将魏昀江从地上扶起来。
她忧心地问道:“昀江,你有没有受伤?”
魏昀江疼得龇牙咧嘴,脸皱成一团。
却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……”
程岁宁这时已经被陈敬怀激怒。
她不知道陈敬怀到底想干什么。
昨天喝了酒,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里赖了一夜。
今天自己和魏昀江看电影,他等在门口,更加莫名其妙打了一架。
现在甚至还要带她走。
程岁宁抬眼怒视陈敬怀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陈敬怀再次抓住程岁宁的手,语气不容置喙:“跟我走!”
程岁宁听到这话,简直觉得莫名其妙:“我凭什么跟你走?”
陈敬怀声音冷沉,一字一顿说道:程伯父病了,你不去看看?”
程岁宁一惊,身体瞬间僵住。
程岁宁挣扎的动作立刻停止,她慌乱地看向陈敬怀:“你说真的?”
“嗯,是真的,以为你死了之后,程伯父伤心了很久,现在年纪大了,身体也差了,心里一直记挂着你。”
听到这些话,程岁宁的心狠狠揪起。
她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,尽管许文馨回来后。
程望国和唐清兰逼着她替许文馨下乡。
可是那些年,他们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招呼和爱护并不假。
其实这些年,很多次,她其实想偷偷回去看看唐清兰和程望国。
可后来想到,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,还是没有去,却没想到……
陈敬怀深吸一口气。
“岁宁,跟我回一趟东海市吧。”
第26章
一夜斗争过后。
程岁宁同意了。
她向杨所长请了个长假,然后和陈敬怀一起回到了东海市。
刚下火车,几乎没有任何休整,程岁宁着急忙慌赶到了医院。
隔老远,她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唐清兰。
比起之前那股子傲慢,她憔悴了不少。
一时间,许多记忆通通涌上心头。
还记得小时候,自己生病,唐清兰也曾在自己床前彻夜不离地招呼。
她抱着自己小小的身躯,冰凉的手抚摸着程岁宁滚烫的额头,嘴里祈祷着:“我的岁宁要快快好起来,要快快好起来啊。”
可是后来,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,唐清兰的爱,好像一夜就消失了。
程岁宁喉间酸涩,有些哽咽地走上前去。
她轻轻喊了一声:“妈。”
唐清兰恍惚了一瞬,看着眼前的程岁宁,突然惊吓的踉跄一步。
“你是岁宁,还是我见着鬼了……”
程岁宁吸了吸鼻子,开口道:“不是,妈,我没死。”
唐清兰定睛几眼,这才确定眼前之人,就是她的养女。
养育这么多年,说完全没感情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因此,唐清兰的眼底,还是染上了些许泪痕。
“岁宁,是你……”
程岁宁冲进去,声泪俱下道:“妈!”
而里面,程父听到女儿的声音恍惚了很久,还以为幻听了,直到他坐起身来看向门口。
那个身影,就是程岁宁无疑。
他强撑着,想要坐起来,沙哑的声音轻轻喊道:“岁宁。”
程岁宁慢慢松开了唐清兰,走进病房门。
不过才短短五年,眼前的程父,却已经像衰老了十岁一样。
他头发白了,神态也不复之前的威严,哪里还有半分首长的冷肃之态。
程岁宁心里一痛,缓步上前,叫了一声:“爸。”
程父看着她,心里满是震惊,手抬起来。
程岁宁握上去,感觉到他首长的粗糙,像握着一截枯木一样。
“你没事!”
程岁宁点了点头,将前因后果就告诉程父和唐清兰。
两人听了这话,心里也是五味杂陈。
唐清兰有些埋怨地开口:“既然这样,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们,不然,文馨也不会……”
她还是更偏向自己亲生女儿的。
可是程父却厉声斥责了唐清兰:“说的什么话,文馨坐牢,那是她咎由自取。”
“如果不是她编造这些谎言,也不会害了自己。”
唐清兰听到这话,默不作声了。
陈敬怀站在门口,很识相地没有进门打扰。
程父握了握程岁宁的手,长叹了一声气:“岁宁,既然没事,就回来吧,养育这么多年,我和你妈,早就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。”
程岁宁听着这些话,心里五味杂陈,很是不是滋味。
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,早就将程父程母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。
“爸,妈,女儿不孝,这五年都没机会回来看望您照顾你们,也没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……”
“知道你平安无事,我们就满足了。”
程岁宁再问出声:“爸,你得的是什么病?”
程父叹气一声,目光落在自己那双腿上。
“我得的,是骨癌。”
“什么!癌?”
第27章
在程岁宁的概念中,癌字一出,基本宣判死刑了。
她心如刀割:“怎么会这样?”
程父却显得很轻松:“没事,岁宁,其实我的病,两年前就有征兆了,我一直没当回事,谁知前些日子痛得走不动路,经过诊断,告诉我说我得的这是骨癌!”
程岁宁震惊得捂住嘴,久久没有说话。
程父继续说道:“其实,我看得很透彻,这一辈子,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,我不想治了。”
程岁宁很快否决:“不行!”
“您必须治,治好了才能回家。”
“可这是骨癌啊,未来,我是治不好的。”
一旁的唐清兰哭得泣不成声。
程岁宁安慰好唐清兰,走出病房门,想找医生问清楚苏母的病情。
刚出门就看到陈敬怀,他正倚靠在墙边,见到程岁宁出门,连忙站直身体。
程岁宁脚步顿顿,走到陈敬怀面前。
她很感激地开口:“陈团长,我爸生病的事,谢谢你来告诉我。”
陈敬怀声音淡淡:“岁宁,不,未来,你不必与我这么客气。”
“要不是你,我这个做女儿的,还什么都不知情呢。”程岁宁愧疚地低下头。
陈敬怀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程伯父的病,我已经帮你询问过了。”
程岁宁抬头急切问: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本市的医院,乃至全国的意愿,可能都对这个病无能为力。”
“无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