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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为沈惊晚秦袼的小说全文-沈惊晚秦袼小说免费阅读

作者:沈惊晚秦袼时间:2023-05-25 16:04:01分类:说说大全

>>>阅读全文<<<       沈惊晚心中发狠。
  只是让陆执年名声尽毁,怎够偿还!
  秦袼见她脸色发白杏眼里却全是阴霾,抬眼朝着缙云让他先行出去之后,才招了招手道:“过来。”
  沈惊晚走到他身旁。
  “在想什么?”秦袼问她。
  沈惊晚低声道:“想让陆家给阿兄偿命。”
  秦袼猝不及防被她这番大实话给逗笑,眼中涟漪荡开时,喉间溢出一串低笑声,却并没去斥责她不知天高地厚,只是弯腰侧身在榻里抄起一物,随意递给了惊晚。
  见小姑娘疑惑看他,他扬了扬手中之物:“看看。”
  沈惊晚接过,打开只瞧了一眼里面写的东西就瞬时合上,蓦地抬头。
  “阿兄…”
  手里的东西格外烫手,哪怕只看了寥寥一两行却也知道这东西关乎什么。
  她抬眼对上秦袼随意落过来的目光,只觉得压迫感十足,忍不住小声说道:“阿兄是早就要动世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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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不是我要动,是陛下。”
  秦袼对于让沈惊晚紧张无比的东西,显得毫不在意,他只轻点了下桌面示意让她将其摊开。
  那卷东西被在小桌上展开之后,秦袼才朝着沈惊晚道:“世家盘踞魏朝多年,胜于皇权,又根深蒂固,陛下想要铲除已非一日两日,只是他们与前朝后宫都牵扯太深,想要彻底清除非一夕之事。”
  “我与陆崇远为敌也有数年,朝堂之上针锋无数,可是能够让他铤而走险直接派人刺杀我却是寥寥无几,若非情形于世家不利,让他陡生危机,他是不会行此下策的。”
  沈惊晚垂眼看着桌上的东西,瞧着上面勾勒出来的世家关系,她轻咬了咬了嘴唇问道:“是因为先前漕粮的事情,还有我闹出的事?”
  秦袼点点头轻“嗯”看声:“是你乱了陆家大局,所以别自责,若非是你陆崇远也未必会自乱阵脚。”
  沈惊晚满心郁怒被这一句话瞬间岔开,她瞧着身旁温和宽慰她的人,见他唇色有些苍白却还顾着她的心情,忍不住垂眸哝哝:“我不是小孩子,阿兄受伤做什么还来安慰我?”
  秦袼笑了声:“也不全是安慰你,身处我这个位置,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  “我与世家之间,与陆崇远他们本就是在彼此赌命,他们输了满门皆倾举族陪葬,我输了自然也要偿命。”
  “今日只是流了点血,不必难过,你该庆幸才是。”
  沈惊晚听他轻描淡写说着朝中之事与生死,心中忍不住揪紧,也是头一次这般清楚明白朝权争斗的残酷。
  动辄满门被灭,性命攸关,稍有踏错,便是万劫不复。
  阿兄不能退,退了,就是死。
  ……
  搬回积云巷后,沈惊晚与铖王妃原是各有住处,可因着今儿个发生的事情,沈惊晚便去了铖王妃那里。
  见她神色恍惚的换掉了身上被沾上血迹的衣裙,披散着头发沉默着洗漱,待到垂着眼一声不吭地窝在了床榻里侧。
  铖王妃才端着碗红枣雪耳羹走到床边:“听蒋嬷嬷说你晚上没用多少东西,厨房刚炖好的雪耳羹,来喝些。”


第96章秦袼只错在他是个阉人
  “谢谢姨母。”
  沈惊晚伸手接过之后,捧在手里却只是拿着汤匙搅弄着碗底,那雪耳羹被熬得浓稠雪润,于她却没有半点胃口。
  铖王妃见她心不在焉地样子忍不住问:“秦袼伤的很重?”
  沈惊晚垂眸低“嗯”了声:“秦姊姊说腰间两刀一轻一重,重的那刀只差半寸就伤到了要害,若非阿兄命大闪躲的快,怕是就……”
  哪怕已经死过一回,再提生死之事,她也依旧做不到像秦袼那般坦然。
  铖王妃见她眼圈微红忍不住轻叹了声:“秦袼身处的位置本就人人侧目,更遑论他又是内侍出身,比不得朝中那些世家清流出身的正经朝臣,他这些年替陛下办差狠辣张扬,招惹的人不计其数,若非他当真厉害恐怕早就已经被人所害。”
  见她脸愈发的白,铖王妃连忙收住了嘴里的话:“不过好在这次没事,你也别太担心了。”
  沈惊晚闻言丝毫没觉得宽慰,她其实是知道秦袼处境的,在未曾与他相识的上一世,哪怕被困在那废弃小院不见天日,他那些凶煞恶名依旧遍传于耳。
  满京城“正直之士”谁不骂他弄权,那些自诩清流之人更是不屑与之为伍。
  人人都说他不得好死,说皇帝走后他失了庇护,定会被人五马分尸,曝尸荒野。
  沈惊晚垂眸望着碗底的羹汤:“姨母,你说阿兄真是奸佞吗?”
  铖王妃愣了下,有些沉默下来,过了许久她才低声道:“你是怕秦袼将来失势?”
  沈惊晚脸色苍白,她曾经听外祖父与她讲过史,也曾说过历朝历代奸佞弄权之人大多都下场凄凉。
  原本听闻这些时她不曾有动容,更觉得史书之上的那些人与她无关,可是阿兄不同,只要一想到秦袼可能会落到那些人的结局,她就觉得连呼吸都被人窒住。
  铖王妃见她水光盈眼,伸手轻拍了拍她:“你要明白,秦袼将来如何,与他是否奸佞没有任何关系,若说奸佞,他一不祸国殃民,二未残害忠良,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虽然不计其数,可若说全然无辜受屈枉死的却也没有几个。”
  “朝中争斗向来没有对错,他所做的是每一个想要得权之人都会做的,世人骂他不过是因为他是宦官,觉得他身有残缺不配立于朝堂之上,他手中权惹人眼馋,旁人觊觎自然会百般诋毁,他的存在妨碍了其他人利益,那些人自然容不下他。”
  铖王妃对于秦袼所知不多,可当初与铖王一起时他时常会提起朝堂之事。
  铖王提及秦袼时哪怕惧他权势,厌他擅权,可骨子里却依旧看不起他是个阉人,朝中其他人自然也一样。
  他们不会去在意秦袼到底做了什么,不会去管他文武双全能力多强,他们只觉得他身有残缺就该如蝼蚁蛇鼠,躲在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。
  他立于阳光之下,就是他的错。
  铖王妃轻抚着沈惊晚的头发:“秦袼之错,错在他非全人,那些人诋毁他也并不是因为他罪不可赦。”
  “他们只不过是想要借着诋辱旁人来清白自己,别人越是恶名昭彰,他们就越是公正清廉,旁人是逆行倒施,他们自然就是皇权正统。”
 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,声音都低哑了几分,
  “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戾太子,就是这次沈家牵扯到的那人,那时你还年幼不曾见过那人被立储时京中是何等喧盛,他曾被满朝称赞,曾是众望所归,人人都道他若能登基必是一代明主,可你见他下场。”
  “谋逆犯上,火烧禁宫,东宫数百人一夜全成枯骨,而他死后也遭挫骨扬灰,本是骄阳一朝跌落深渊,如今人人提及他时都道他凶残暴虐,是谋逆犯上的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,可是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又有几人知晓?”
  沈惊晚听得出神:“姨母,戾太子当年到底有没有谋逆?”
  铖王妃想起曾在宫中见过的那个青年,朗朗如日月,清风霁书,他仁爱百姓,厉肃朝堂,于太子之时便已让大魏有中兴之像,他只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忍不住顺服倾慕。
  年少就已是储君,只要安稳向前那天子之位早晚是他的。
  谋逆……
  铖王垂眼遮去眼底冷嘲:“谁知道呢。”
  天子言他谋逆,他就是谋逆,世人说他暴虐,他就也只能暴虐留名。
  不过是成王败寇,棋差一招,输了朝权争斗身死毙亡,无人能替其辩解。
  ……
  外间原本担心沈惊晚悄悄过来的秦袼长身立于廊下,身旁隐约的光线让他藏于阴影,冷白侧脸被交错光影勾勒出朙逸弧度,瞧不清脸上神色。
  “督主。”
  缙云提着灯笼有些担心。
  他没想到铖王妃会与沈小娘子提起戾太子,更没想到他们会再听到那一段往事。
  秦袼静静看着窗户上透出的剪影,仿佛又看到了那场倾天火光。
  凌乱四起的惊恐惨叫,漫天飞扬的浓雾黑烟,他被满身是血的母亲推搡着摔倒在门外,身后房梁倾塌,轰然落下的焦木将母亲吞没,唯一留在耳边的便是那句声嘶力竭的“活下去”……
  秦袼指尖苍白,用力扣着手上扳指,半晌才朝着杭厉道:“守好了她们。”
  杭厉垂眸:“诺。”
  秦袼定定看了眼窗后,闭眼片刻再睁开时,剑眸已是冷然。
  “督主,可要命人唤沈小娘子?”
  秦袼颔眸:“不必了,走吧。”
  ……
  外间之人来得悄然,走得无声,里间二人丝毫不知秦袼来过。
  铖王妃只是继续说道:“当年的事情已经盖棺论定,无论戾太子是否谋逆,此事都无人敢追究。”
  “今上便是戾太子落败后才得以顺利入主东宫,因此对于此事极为忌讳,你只看沈家不过是与戾太子旧人有所牵扯便被满门下狱,所以别与外间提起这桩旧事,也别在人前对当年之事露出疑惑。”
  “你只需要知道他是逆贼,天下皆知就够了,明白吗?”


第97章阿兄不是奸佞
  沈惊晚听懂了铖王妃的意思,也因此觉得越发窒息。
  她对那段过往所知不多,关于戾太子的事情也大多都是从旁人嘴里闻听来的。
  ’当初外祖父还在时每每提起此人都会沉默不言,然后望着城外南边的方向静默出神,她那时候年少不懂总会追问,偶尔提起戾太子时外祖父都是红着眼老泪纵横,后来她就再也不敢去问。
  她过往的生活全都沉溺在后院之中,围着陆家、沈家团团绕,外祖父走后她也听外人提及过几次戾太子。
  人人都道他残暴无道,就连沈瑾修他们也常说此人祸国还好当年诛杀,她便也以为他真的不好,可是如今听了铖王妃这些话,想起外间口诛笔伐的秦袼。
  她却是隐约知道当年那些显露于人前的事情,未必就是真相。
  可就算不是真相又能如何,当年之事早已掩埋,没人会替他出头,也没有人敢替他出头。
  铖王妃见她垂着小脸坐在床前说道:“我与你说这些事情只是想要你明白,朝权争斗从来没有对错,你也不用因为旁人之言去疑心身边的人,我知道你担心秦袼,可他不是戾太子,也未必就能走到那一步。”
  “你要是真担心他落得下场凄凉,就劝他行事别太狠戾,多与人结些善缘,将来总能替他得些福报。”
  沈惊晚闻言心里隐隐冒出个念头,只还没来得及细想,就被铖王妃伸手轻拍了拍脑袋。
  “行了,这雪耳羹再不吃都凉了,快吃吧。”
  沈惊晚“哦”了一声,低头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。
  铖王妃见她脸颊鼓鼓像是恢复了些元气的样子,在旁说道:“我听你君姨说,沈家已经从刑司提了出来送进了诏狱,沈鸿和许贞的事情也已经审得差不多了,当年他换囚的事也差不多全都查了出来,沈家这次怕真逃不过了。”
  “沈家那老太太入狱后就病的险些没了,沈家其他人也不好过,倒是沈家那位三夫人行事果决早早就跟沈覃义绝了。”
  “义绝?”沈惊晚惊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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