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公子剥不开身上的阿姊,想扶我又扶不到,被我哭得直皱眉。
「好啦好啦,别哭了,多少钱小爷赔给你们就是了。」
阿姊一抹脸,「十两银子。」
我暗自咋舌,乖乖啊,阿姊是真黑啊。县太爷一年官俸也就十几两银子。
但那人是冤大头,还真掏出钱袋来,取出一锭银子给了阿姊。
阿姊见好就收,软骨病也治好了,反倒是脚底抹油足下生风,看架势可以一口气足足跑出几十亩地去。
「冲啊真真。」阿姊不忘回头拽上我一起。
那公子不知怎的又突然叫她,「哎,小娘子——」
可惜先前四散的人群哪里肯饶过这财神爷,早已将他团团围住。
而像活耗子成了精的阿姊挟着我越跑越远,再不管身后什么没入耳的话散在了风里。
我们回去的时候九王正坐在门槛上。
见到我们开心地抛了自己手里的狗尾巴草。
「你们回来啦!」
「嗯。」阿姊沉吟。
九王搓搓手,再舔舔嘴巴。
阿姊依旧沉着脸。
九王眼巴巴望了半天,阿姊还是那副德行。
然后九王的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撇,手已经抬到眼角作势要哭了。
「逗你的哈哈哈哈哈哈。」阿姊终于崩不住,把专程绕路买的糖人从背后拿出来。
有那么一刻我的表情可能像见了鬼。
阿姊这人指定是有什么毛病。
「恶趣味。对不住对不住我的错。」阿姊捋一捋九王的毛……阿呸,头发。
「不逗你了。」阿姊把糖人塞到九王手里。
「大方吃,姐姐请客。」
阿姊说再养九王两天就把他拖去九王府换钱。
一是九王伤还没好,二是阿姊说要先探探九王府的情况。
「万一我们把人送去,他们说是我们毒傻的怎么办?」
「如果九王府接应的人是他死对头派来的奸细,人一送过去就死了怎么办?」
「万一把我们也抓起来,一道杀了灭口怎么办?」
「人财两空弃尸街头?!」
……
阿姊歪歪头,噼里啪啦又冒出来一堆能把自己吓死的新想法。
「啊啊啊。」阿姊锤自己脑袋。
「虐文看多了阴谋论张口就来。」
「被迫害妄想症晚期了我。」
阿姊摆摆手,「再养两日吧,两日后再说。」
阿姊说过自己还有拖延症。
今日阳光晴好,我同阿姊来老地方支摊子。
阿姊举着片草叶展望未来。
「等我们请走了这位神仙祖宗,多攒些钱,就寻个酒肆盘下来,自己做老板娘好不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