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笔直跪下，语带哀求：“皇后娘娘，您有什么不满冲奴婢来，还请放过我大嫂！”
姚文淑像听不见一般，毫无反应，谁知阿宝看见萧岁宁，便摇着尾巴冲了过来。
萧岁宁心中一涩，却动也不敢动。
阿宝不停蹭萧岁宁，姚文淑眸色一冷，抬手抚了下鬓边头发，淡淡道：“想救你大嫂？可以，一命换一命。”
萧岁宁背脊一僵，咬牙道：“我愿用我的命，换我大嫂平安。”
姚文淑却捂着嘴笑了：“公主，想多了，你现在的命还不如一条狗。”
萧岁宁猛然抬头，只见姚文淑斜了眼阿宝，冷嗤一声：“不认主的畜生，留着也没用。”
萧岁宁一瞬间毛骨悚然，冷意传遍全身。
‘当啷’一声清响，一把锋利的剑落到萧岁宁面前！
她全身僵住，动弹不得半分。
姚文淑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：“杀了它。”
那剑仿佛重逾千斤，萧岁宁手抖如筛糠，拿起又落下。
阿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尾巴摇的欢快。
萧岁宁眼泪大滴大滴落下，阿宝又凑上来舔她的手。
看着阿宝纯真无暇眼神，她心里不住大喊：跑啊，阿宝！
快跑，离开这里！
她内心几乎是呼喊了千万遍！可小狗却还是依恋的围着她。
姚文淑轻柔而怨毒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又一次响起：“本宫耐心有限，晚了，可就是一尸两命。”
萧岁宁心神俱震！
她咬牙往前一刺，温热的血溅到她脸上。
阿宝白色的毛瞬间被染红，小小的身体抽搐着。
‘当啷’又是一声。
剑失了手。
萧岁宁轻轻抱起阿宝，那血分明是热的，却如冰一般彻骨入髓地冷到她心里。
萧岁宁浑身颤栗，眼泪大颗大颗砸下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，可她也只能说这句话。
阿宝，若有下辈子，你记得来找我讨债……
就在这时，姚文淑突然尖叫一声，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哭喊道：“公主，你就这么恨我，恨到连我身边的狗都要杀吗？”
萧岁宁还来不及反应，巨大冲力袭来，她整个人往外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。
一口血呕出。
李临淮阴戾至极的声音传来。
“萧岁宁，你找死。”
萧岁宁忍痛爬起来，木然磕头：“奴婢有罪，请陛下责罚，只求陛下放了我大嫂！”
所有的罪都是她的，就让她一个人承受。
李临淮看她摇摇欲坠的身形，心抽痛了一下，随即冷笑：“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！”
“来人，把她拖下去，送去歌伎营！”
第8章
“明日宫宴，朕要看到她！”
李临淮说完，萧岁宁便被拖了下去。
第二日的宫宴，是为了推翻萧氏皇朝的功臣而办。
萧岁宁的上场，将宫宴的气氛推向巅峰。
因为——她只披着一层绯色薄纱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。
萧岁宁在跳舞。
她像是失去了羞耻之心，随着鼓点，听着下面众人的嗤笑鄙夷缓缓舞动。
终于一曲落下。
她伏跪在地，眼里只剩死寂。
正要退下，大殿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：“过来，给朕斟酒。”
萧岁宁浑身一颤。
大殿内也忽的静了一瞬。
萧岁宁仰头，看着龙椅上的李临淮，她看不清他的神色，只能缓步上前跪在他身边，拿起酒壶。
大殿内众人眼色Ӽɨռɢ交织。
鼓乐声正要再次响起，忽的，一个大臣走出席位，朝李临淮跪下进言。
“陛下，臣听闻前朝余孽崔氏腹中余孽至今未除，臣恳请陛下诛杀此獠，否则后患无穷啊！”以为自己已然麻木的萧岁宁手便是一抖，酒洒出来！
李临淮睨她一眼，半晌，他淡淡道：“朕自有考量。”
那人不甘心：“陛下……”
李临淮眼底阴霾：“要你来教朕如何行事？”
那人一个冷噤：“臣下不敢。”
李临淮一声轻哂，再看向萧岁宁语带不悦：“倒酒都不会？”
萧岁宁背脊一僵，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倒酒。
宴会持续到半夜。
人群刚散，萧岁宁便跪伏下去，哀声恳求：“陛下，求您放过我大嫂，那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将他送到山野人家长大，此生绝不让他知晓身世！”9
李临淮没说话，而是拿起桌上盛酒的玉壶。
清澈酒液从壶口缓缓流出，落到萧岁宁身上打湿那薄纱。
萧岁宁一颤，牙咬着唇，主动起身跨坐在李临淮身上。
她也不想如此下贱，可这身体是她如今唯一的武器。
李临淮眼眸一暗。
萧岁宁用尽全部的力气，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陛下，求您。”
一边说，她一边解开李临淮的衣袍。
李临淮嘲讽道：“萧岁宁，你知道吗，你现在这模样和那些卖笑女别无二致。”
萧岁宁笑意一僵，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。
李临淮再也忍不住，径直将萧岁宁抱起走入寝宫，丢在龙榻上。
毫无怜惜的动作，让萧岁宁只有痛苦。
这种时候，她竟不合时宜地想起李临淮和她的曾经。
定亲那一日，少年带着她打马自京城长街而过，快活笑意带落满城夏花。
“公主，这是我此生第二开心的时刻。”
少女撅起红唇：“哼，李临淮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因为最开心的时候，一定是我娶你那一日。”
少女转嗔为喜，少年举起三指朝天。
“我李临淮在此立誓，此生定以命护萧岁宁百岁无忧！”
以命相护，百岁无忧啊……
回忆不复，少年的承诺一夕作古。
李临淮见她张着红唇失神模样，狠狠咬她锁骨：“给朕喊。”
痛意传来，萧岁宁呻吟出声：“陛下，求……求您……”
“错了！”
萧岁宁迷惘一瞬，颤声开口。
“临淮，轻点……”
这话一出，李临淮宛如疯了一般，力道愈发加重，像是要将萧岁宁吞吃入腹。
直到天色渐明，萧岁宁再也承受不住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。
这次过后，萧岁宁高烧不退，烧得全身灼痛而麻木。
她只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噩梦中，怎么也醒不过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迷迷糊糊中，似乎有人来了。
一双柔软温热的手将萧岁宁抱在怀中。
熟悉温柔的呼唤声传来：“岁宁，岁宁。”
萧岁宁呜咽着：“大嫂，是你吗大嫂？对不起，是我没用……”
崔莲生轻轻抚摸着萧岁宁的头：“不是的，你已经做得够好了！”
远处有婴儿哭声传来。
萧岁宁似有所感，哭着抬头看向崔莲生。
崔莲生悲伤而温柔的笑了：“岁宁，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……”
这话说完，崔莲生一点点抽离，带走最后一丝暖意。
“大嫂，不要！”
萧岁宁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惊醒。
心中惶惶，不安至极感觉一波波侵袭而来。
萧岁宁慌忙起身下床，嘴里呢喃着：“李临淮，李临淮你答应过我的……”
刚冲出房门，两个宫女声音从她身后传来。
“真是个贱人！自家大嫂都被吊死了，还去找陛下呢！”
第9章
萧岁宁眼眸猩红地冲过去，声音凄厉：“你们说什么？”
两个宫女被她这疯魔的样子吓到，竹筒倒豆子一般。
“皇后娘娘病重，需要未出生的胎儿做药引子。”
“陛下急得就将那崔氏肚里的孩子……剖出来了。”
萧岁宁如遭雷劈，不敢置信，跌跌撞撞跑向姚文淑所住的正殿。
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，萧岁宁心跳如擂鼓，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。
雪落在她单薄衣衫上，她却感觉不到冷。
跑到姚文淑宫门，她一眼便看见了宫门口满身是血的尸体。
那血蔓延到萧岁宁眼里，眼前世界都变得血红。
“不会的……大嫂……”
她明明昨天在梦里还见过大嫂的不是吗？
萧岁宁一步步走上前，跪倒在尸体前。
崔莲生原本已经隆起的腹部已经凹下去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