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。
本要照常回房的褚序泽，路过洛婉宁院子，见她房间还亮着。
鬼使神差，他改变了方向。
叩叩两声敲门。
洛婉宁刚刚沐浴完毕，正要披衣，没等出言就见房门被人倏地推开。
“何人敢……”洛婉宁冷怒的语气在见到人时咽了回去。
她淡淡欠身：“千岁夜深来妾身屋内，是有何事？”
他将门一关，兀自坐在床榻上。
“你不是向贵妃娘娘告状说本千岁从未与你同榻吗？我今日便如你所愿。”
洛婉宁一愣，只道：“千岁果然消息灵通。”
却是没有半点扭捏，过去替他宽衣解带。
这等事，上辈子她本就做惯了的，自然熟稔。
褚序泽眉一皱，蓦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，一个使力，洛婉宁整个人便坐在了他jsg的身上。
褚序泽掐住她细软的腰身，语气低沉：“你知道夫妻同榻该发生何事吗？”
洛婉宁被他的举动吓得呆了一瞬。
回过神来，便放松心神。
她自然不怕，褚序泽是太监，上一世他们最亲密之时，也不过相拥而眠。
她神色淡然，看不出丝毫紧张。
“千岁何必开此玩笑。”
见她有恃无恐，褚序泽脸色一黑，瞬间将人反扑在床。
他眸色沉沉，嗓音低哑——
“你以为男人没那玩意儿就不能行同房之礼了？”
第6章
湿热呼吸声喷在耳畔。
洛婉宁被死死压着，双手抵在他的胸膛，心跳如擂，慌乱不已。
“千岁……”
褚序泽手指探入她的里衣，音色愈发冷了：“阉人就算没那玩意儿也有的是法子，轻则以手，重则狎具剑柄，夫人选一个？”
冰冷的指尖触及肌肤。
洛婉宁身形猛地一颤，随即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，眼底泄出恐惧之意。
他竟真的带了狎具？！
“千岁，妾知错了！”
她眼尾发红，眸中闪烁泪花。
避之不及的惊惧态度让褚序泽眸中一刺，他索然无味松开了手。
“胆小如鼠。”
褚序泽起身离开。
洛婉宁惊魂未定怔在床上。
之后一段日子。
褚序泽待她极其冷淡，洛婉宁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。
直到中秋前夕。
褚序泽向她递来帖子：“明日带你去惜星阁。”
惜星阁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。
每年中秋都会举办竞卖会，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。
往年洛水瑶的诗画都能被拍到最高价，所以她也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女。
而无人知晓，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价，皆出自褚序泽手笔。
虽然心有疑惑为何带自己，但洛婉宁到底没敢多问，只应了下来。
中秋这天。
城内到处张灯结彩，惜星阁的热闹更胜一筹。
“竞卖会何时开场？”
“今年不知有无人压过楚小姐拔得头筹啊……”
洛婉宁跟着褚序泽来到惜星阁二层，入目皆是城中各大世家名流之辈。
屋子正中央，洛水瑶被簇拥着提笔。
见到洛婉宁，她眸光一闪，遂放下笔上前挽住洛婉宁的手：“莫要说笑了，铃月可不敢在姐姐面前卖弄才华，姐夫，不如让姐姐作画，铃月题字可好？”
洛婉宁自小便被关在偏院，能吃饱穿暖已是奢求，遑论琴棋书画？
洛水瑶这般，分明是想故意让她难堪。
洛婉宁抬眼看了下褚序泽。
褚序泽却视线却只落在洛水瑶身上，丝毫未晏忌她，直接应下：“既是如此，夫人你便同铃月一起吧。”
“……是，夫君。”
洛婉宁心口发闷，还是起身执笔。
洛水瑶眼带轻蔑，只等洛婉宁的拙劣画技遭人嘲笑，到时她再题字作对比。
这样，洛婉宁上次在茶楼堵她的这口气才算是出了！
然而随着洛婉宁手底画笔移动，洛水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洛婉宁笔下，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幼鹿站在漫天雪地中，白雾环绕。
画中那双纯真透亮的鹿眸撼动人心，更称点睛妙笔。
“千岁夫人果真妙手丹青，这鹿惟妙惟肖！”
“有吴道当风之意，徐翁风流之雅啊……”
夸赞声翩然入耳。
洛婉宁表面淡然笑着，心里却刺痛不已。
依照此时，她确实不该会作画，这些都是前世褚序泽手把手，一笔一画教她的。
他也曾那般对她好，可笑里面竟然没有半分真心！
前世种种原本已下定决心割舍，却因一幅画莫名涌来酸楚。
褚序泽掩住眼底诧异，低声对洛婉宁道：“你倒不是那么不学无术。”
“夫君眼界高，妾身这点画技自然入不得您眼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