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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吴清羽言谨时间:2023-12-16 08:58:49分类:名言大全

>>>阅读全文<<< 她一直都记得,入行之初就有人对她说过,这是个残酷的行业。而作为这个行业的边缘人,这种残酷有一天降临到她头上,也在情理之中。
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自觉,这趟回国之前,她已经尽量低调地找了一圈工作,以及此次出差,目的也不单纯,顺带给自己另谋出路。
活动结束,她从怀柔打车去市区,一路清着微信上的未读消息。
本科同学的群还是原来的名字,“女律师永不为奴”,群里最初流行骂senior,后来流行骂合伙人,最近几年陆续走完了质疑、理解、成为的流程,开始佛系聊天,偶尔转发各大律所人员优化、降本增效的新闻,八卦一下又有哪几家也开始了冻薪冻年级。
影视行业的群也早没了戾气,只偶尔有人感叹,这两年十个立项九个黄,酒仙公寓空空荡荡,横店影视城已经很久不见剧组抢景点了。
当然也有与众不同的,慷慨激昂地打了一大段:史前一万年,人类在岩洞里就开始讲述故事。甚至可以说,虚构作品的诞生使得人真正成为人,文明真正成为文明。所以,除非世界末日,我都相信这个行业,我的热爱从未改变。
热爱。言谨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个词,竟有种穿越之感,许多年之后,再一次有人谈起热爱。
但紧接着就有给激昂哥泼凉水的,说:你是不是手上有个项目正在找钱?这话其实是准备对投资人说的。
激昂哥对此不置一词,只发了个狗头表情。
言谨失笑。事实是,恐怕不会再有人认真地谈起热爱了。
网约车已经开到国贸附近,那一带还是她熟悉的样子。深夜的城市仍旧华灯璀璨,路上来往的人大多行色匆匆,顶着一张缺乏睡眠的面孔,去赶末班回家的地铁。难得有三两意气风发,身上穿着崭新的Patagonia小马甲,把工牌端正挂在胸前,不用问就知道是投行新招的小实习生。
言谨收回目光,继续往下拉着微信消息列表,忽然看到那个很久不曾浮上来的高糊黄家驹头像。
一个多小时之前,应该是她还在开闭门会的时候,刚给她发了一条,就三个字:言律师。
还是那个老年版的昵称“海阔天空”,后面括号里还是她加的备注,吴清羽。人家对她,却是陌生的称呼,言律师。
言谨停下滑动屏幕的手指,点进去,回了个问号。她们有多久没联系了?两年还是三年?她一时竟算不出。
对面很快回过来,问:最近好不好?
言谨说:不错。
对面又问:你这个微信号一直在用吗?
言谨说:在用。
好,吴清羽说,我发点东西给你。
干嘛?言谨问。
吴清羽回答:有官司要打,你帮我看一看。
言谨说:你干嘛找我?
吴清羽说:你自己说的,让我有麻烦了找你。
言谨叹气。这话她确实说过,而且不止一次,但最后一次起码是五年前了。
我付费。吴清羽补充。
你好有钱啊。言谨揶揄。
吴清羽跟着自嘲:我可不就只有钱多么。
言谨不知道再说什么,直到对面拨语音过来,她接起。
有那么一会儿,两边都没说话。
到底还是言谨先开口问:“小青,你过得好吗?”
吴清羽轻轻笑了,仍旧是那个熟悉的、微微暗哑却又带着些蛊惑的声音,反问她:“小白,你呢?”
言谨思索,脑中盘桓着各种可能的回答。她可以说,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回国。她也可以说,我或许不做律师了,跳槽去独立制片公司做法务,给一堆R级片审合同,说不定哪一部也能拿到奥斯卡金像奖,我的名字会和制作会计一起出现在片尾的演职员表里,比你这个做演员的更早名留影史。
一瞬间,想说的有许多,又试图用一句话结束。可是,说什么呢?脑中出现的竟是人生中曾经无数的分分秒秒,比她在摄影棚里的所见更像老电影里细碎的片段,暖而旧的颜色,满是颗粒感的画面,随着打孔胶片一格一格地跳动,看似平平无奇,却不知为什么如此动人。

【2】2009
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演员。
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律师。
言谨第一次见到吴清羽,是在车墩影视基地。
那是2009年初秋的一天,言谨因为跟人打赌,去做了一回群演。
早上四点地铁站集合,大巴拉到现场,而后就是排队化妆,排队发衣服。
化妆师一脸疲惫,流水线操作,轮到她坐下,给她编好两条麻花辫子,脸上随便上点脂粉,口罩拉下来透口气,吐出三个字:“下一个。”
言谨于是挪到下一道工序。
天刚微亮,有场工正从外面卡车上卸货,一排排带轮子的衣架,一只只塑料筐。搬下来,整筐倾倒在路上,里面全都是男女各色的鞋子,腾起一股酸骚腥气。言谨来不及屏住呼吸,那味儿直冲颅顶,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此地好多工作人员都戴着口罩。
服装助理从衣架上找了一件ʝʂɠ白色的短袖学生装递给她,又问她穿几码的鞋,在地上那一堆里分拣,踢出一双小跟玛丽珍,看上去不晓得被多少只脚穿过,又被压得变了形,边沿处洇着不明污渍。
言谨接过来,用两根手指勾着,不敢喘大气,到处找了一圈,才意识到根本没有更衣室。
这其实只是个挨着建筑外墙临时搭起来的塑料棚,二十六七度的天气,出入口大敞。有演巡捕的男群演正领制服,拿到之后就地套上,再坐下绑绑腿。还有几个已经换装完毕,靠在外面抽烟耍手机。
“就在这儿换?”言谨问。
没人回答,服装助理看她一眼,意思:不然呢?
言谨叹气,心想自己今天纯属吃饱撑的,有这功夫,不如呆寝室补觉。
正傻在原地,琢磨是去找厕所还是干脆不干了,有人拍拍她肩膀。
言谨回头,看见个舞女扮相的女人,梳一头梆硬的盘发,穿件绿色化纤仿缎面旗袍,手里拿着块布,捏两角展开,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,说:“你立到墙角落去,我挡着,你换。”
言谨被这陌生人的善意感动,说:“啊,谢谢你。”
陌生人却不耐烦,抖抖那块布,催她快点。
言谨赶紧照办。
布挺大,黑色的,很薄,但不透,隔出一个小小的幽暗的空间。言谨在里面,隐约看见外面人的身形。两人差不多高,只是绿旗袍穿了双高跟鞋,比穿匡威的她高出一截,身上的衣服被滤去俗艳的绣花,只余剪影,配上漫散在空气里的脂粉和发胶的气味,叫她想起电影《花样年华》的某张剧照。
“大学生?”绿旗袍隔着布帘说话,声音带着点烟嗓的意思,挺特别。
言谨把T恤脱掉,说:“嗯。”
绿旗袍又问:“来体验生活是吧,感觉怎么样?”
言谨把学生服套上,说:“还行。”
绿旗袍又说:“回去跟你们同学讲,群演衣服很脏的,鞋更脏,要熬夜,要挨骂,也看不见什么明星。别一起劲就来,你们这样的越多,收工越晚。你们不开心,我们也累。”
语气带着些调侃,但话说得挺不客气。
“好……”言谨低头费老大劲系着大襟上的盘扣,本来还想再道谢,这时候也给憋回去了,只在心里说,放心,没下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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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好衣服,还是等,许久没人来管他们。言谨不耐烦,四处转了转,想找带她来的那个熟人。
这个基地都是老上海的景,拍的也都是民国戏。路上铺着电车轨道,两边是缩略版的永安公司、马勒别墅、大光明电影院。阴天不见日出,天空正在这条似是而非的南京路的尽头慢慢开始变白。
再往前,有座仿花岗岩外立面的房子,看样子算是百乐门。门口人来人往,搬道具,架灯光。而后霓虹灯亮起来,真就是繁体字的百乐门。
言谨歪头看着,觉得有点意思。
可也不知碍了谁的事,突然给骂了两句。说的方言,她没太听懂,反正是带妈的那种。
言谨又一次想,今天就不该来。
她不敢再乱走,回到群演休息的地方去。还是那个塑料棚,市民、舞女、车夫、巡捕,各色人等聚在一起。有就豆浆吃发糕的,有埋头睡觉的。老江湖自带折叠椅,不讲究的席地而卧。
言谨又看见那身绿旗袍,靠墙坐在一张尼龙椅子里,位子低,小腿又长,斜侧并拢,很好看。
有人问:“小青今天还是做舞替?”
绿旗袍说:“是啊,还说演员可能晚点来,让我站下光替。”
又有人叹:“现在做个角儿真是容易,什么都能替。”
旁边一个男的司机打扮,一身黑,戴顶大盖帽,插嘴说:“凭小青这条件,找个有钱人捧,一样做女主角。”
绿旗袍回:“哥你给我做个榜样呗,找个有钱人捧你,作男主角。”
“嘿你这人……”司机嫌她听不懂好赖话,走开抽烟去了。
转头注意到言谨,看了会儿,又走过来,把手机拿到她眼前,说:“这个小妹妹没见过,第一次来吧?留个电话号码,下次有戏,我叫你。”
“谢谢不用。”言谨譬如应付街上推销的,目不斜视。
司机不罢休,凑近了说:“我其实是剧组车队的,今天缺人,叫我顶一顶。你做这行,不认识人,接不到戏的。”
言谨不理,走开几步。
司机跟着她,继续说:“留个电话嘛,名字告诉哥,哥记下来,有通告就发你。”
言谨就快发作,却是小青站起来,走过去,鞋尖踢了司机一脚,让他往旁边挪挪,说:“她叫小白。”
司机退开一点,解释:“我也是看这个小妹妹第一次来,好心带带她。”
小青说:“知道你好心,我有你手机号,我告诉她就行了。”
司机嘲:“是是是,还是得青姐带,群演要是论工龄,肯定青姐第一名。”
小青看了他一眼,睥睨天下似地,带着言谨走开。
“十五年,十五年有没有?”司机还在后面问,总算没再跟上来。
这时天已经亮了,离得也近,言谨才发现绿旗袍的年纪不会比自己大。只是妆面不太高明,再加上发型和衣服,显风尘。但在那层浮粉之下,是一张极精巧的面孔。眼梢微翘,有点媚,像那种坏蛋女配。却又因为年轻,瞳仁黑而大,眼白底色分明,脸庞唇角的稚气也还没脱干净,坏得不纯不粹。
再想到司机说的十五年,直觉不可能,又不好意思问。
倒是绿旗袍先开口对她说:“这种跟你要电话号码,约你去奇怪的地方试戏的,千万别去。”
言谨说:“哦。”
小青又说:“还有那种要你交什么培训费服装押金的,都是骗子。”
言谨说:“哦。”
小青见她低头看表,继续说:“群演按天算钱,第一样基本功就是等,只要没叫收工,就得带着造型等戏。”
言谨也还是应:“哦。”
说到后来自己都笑了,不知“小白”这名字是指着她衣服颜色叫的,还是变着法儿说她啥都不懂。
“我就来这一次。”她对小青说。
小青问:“那这次为什么来?就看个热闹?”
言谨如实回答:“有人跟我打赌,说做群演比我实习更苦。”
小青说:“你那什么实习啊,敢跟群演比?”
言谨想了想,只觉一言难尽,答:“就一律所。”
这回答倒叫小青有些意外,顿了顿才问:“你是律师?”
言谨笑,自嘲:“差远了,你不一眼就看出我大学生么?”
小青也笑了。
这笑容让言谨觉得她又变小了一点,耐不住好奇,终于问:“你做群演很久了吗?”
小青答:“刚才那谁说的你也听见了。”
“真十五年?”言谨还是不信。
小青调开目光,笑笑,又戴上那张坏女人的脸。
言谨没再问了,感觉得出来,小青不想提。
可过了会儿,却是小青又转头过来,看着她问:“你学法律的?”
“嗯。”言谨应,虽然她也不想提。

【3】
一周之前,言谨刚考完当年的司法考试。
连着两天上午下午,总共四套试卷。最后一场主观题,疯狂书写三个半小时。从考场出来回到宿舍,面对摞在一起将近一米高的复习资料,忽然觉得恶心。
关于法律的任何一个字,她都不想再看见了。
至于这感觉会持续几天,还是永远,她不知道,只知道究其源头,得从三个月之前说起。
那是大三升大四的暑假,她找到个实习,是在至呈所的资本市场组。
起初颇有几分骄傲,各种笔试、面试,过五关斩六将地杀进去,办公室在CBD超甲级写字楼的三十六层,落地窗望出去,看得见城市最著名的地标,每个工位上都是售价几万的升降桌配人体工学椅。所有这一切,都让她觉得这一定就是自己想要的工作。
为了打好这份工,她找同组的贾思婷讨教。
贾思婷跟她一个学校的,高她一届,法硕在读,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那里实习,也像今天小青一样对她这个小白不吝指点,说:“复习民法商法、法律英语、名词概念什么的就不提了,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学校出来的,入职之前已经筛过好几遍,专业好坏,学习能力高低,其实差距也就那样。
“所以实习生最重要还是比做人,凡事主动点,事事有回音,有问题马上提出来,一下子做不完的,得说清楚预计什么时候能交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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